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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四章 摯友 (1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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輕閉,笑著道“因為你不同意我的提議,就探不到我的話。”

花貍眼眸半閉,道“仙姑以為我想探出你什麽話?”

雨豐面上的笑意手收起,面無表情的對著看似無欲無求的花貍,沒有回答,沙啞的聲音帶著一股子陰寒之意道“聽聞你這一段時間去了我雨神宮不少地方。”

“恩。”花貍半斂著的眼眸翻出一股寒意,輕聲應道

雨豐陰冷的聲音再次在花貍背後響起道“小夥郎就不跟我將講講,去了哪裏,看到了什麽?”

花貍手指微微用力的扣住蓮花座邊緣,道“是仙姑應的可以自由行走?若是雨神宮有什麽禁忌之地,仙姑為什麽不當初不拒絕?”

雨豐面色沈了下來道“我不過就是過問一下,小夥郎要是不願意說,那就算了,左右你這一生再也走不出雨神宮了。”

花貍感覺今日是問不出什麽事了。她想知道雨豐為什麽會變的這麽殘忍,視人命如草芥。

花貍心思微微動了動,突然轉言道“我見到了常先生,他說我死的會比他早。是真的嗎?”

花貍問完,明亮的眼裏帶著一絲不解看向雨豐。

“常先生?”雨豐念叨著,面上沒有一絲一毫熟悉的感覺,再次道“又是一個年輕喜歡胡亂說話的道士,這種人不能留了。”

花貍認真的打量著雨豐,視線定定的看著她,道“不是年輕的道士,他已過半百,在一個山洞裏做面具。”

雨豐想了許久,突然笑道“你莫不是騙我,雨神宮無這樣的人。”

花貍看著雨豐的神色,不似作假,看來是真忘記了。“仙姑若是說沒有,那就是沒有了。”

雨豐面上思索的神情中透露著一種茫然,道“雨神宮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人。”

花貍笑了笑,道“或許只是仙姑暫時忘了。”

雨豐神色變的平靜,面朝著花貍道“不該記得的事自然是忘記了最好。”

花貍點了點頭,再次道“你與小彩雞是怎麽認得的?”

雨豐面上一楞,隨即才反應過來花貍說的是誰,面對著花貍的臉變的陰沈道“你是想向我打探他?”

花貍一臉坦蕩低聲應道“恩。”

花貍對於心有疑慮的事情總是直言了當,不會拐彎抹角。若是哪日花貍拐著彎在說話,那可能就是她心裏都知道,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。

雨豐陰沈的道“你以為我會告訴你?”

背後寒意再次襲來,花貍露出了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,道“我救過他,我以為你會說。”

雨豐面部表情開始變的有些微妙,陰沈的問道“他有什麽變化?現在這麽樣?”

花貍回頭看了一眼雨豐,平靜的道“很漂亮,明明是個男子卻生了一副女子的傾城之容。”

程臯看著連打噴嚏的思夢,沈聲道“是不是著了風寒?”

思夢穿著一身紫色的男裝,面容依舊嫵媚,雙腿交叉坐著,一只手擦了擦嘴巴,接著豪氣的吃了烤肉道“風寒這玩意從來找不上爺。”

一百二十章 雨豐

程臯平靜的看著思夢的行為舉止,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。他現在偶爾會懷疑他自己,以前是怎麽把這男人抱在懷裏,還抱的那麽入迷。一定是這鬼玩意給他施了法術!

程臯面無表情的道“還是多註意,要不然要找的東西沒找到,只剩我一個人了。”

思夢用袖子擦了擦嘴,鄙夷的看了程臯一眼道“就算你死了,爺也不會死。”

程臯眸色微深拿著木棍扒了扒燃燒的柴,道“無銀兩了。”

思夢沒有一皺道“還好花貍給爺用了藥,要不然怎麽去弄銀子上路!”

雨豐看著花貍道“我的面容可還美麗?”

花貍看著大殿之外,低聲應道“美麗。”

人皮很美麗,青春常駐,永不敗落,只是會腐敗。

雨豐眉頭微皺道“小夥郎,你回頭看著我再說一遍。”

花貍轉過頭,看向雨豐,花貍的視線停留在雨豐的臉上,沒有看向別處,平靜的道“如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樣美麗。”

雨豐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
在蓮花座低下的廣兆年等人,聽聞上面的對話,面上有些懷疑,他們的救命恩人怎麽像是個常年游走花叢的采花之人???

雨豐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道“你想問我什麽,稱我心情愉悅趕緊問,要不然過時不候。”

花貍沈默了片刻後道“雨神宮的宮主為什麽是你來當?”

雨豐面上有些錯愕,沒想到花貍會問這樣的問題,隨即後大笑著道“為什麽是我?”

花貍低聲應道“恩。”

雨豐臉上止不住的笑意,面朝著花貍,沙啞的聲音微微有些刺耳道“雨神宮只有我能做宮主,其他人都不行!他們心不夠狠,唯獨我心夠狠!眼界夠大!”

花貍回頭看了一眼雨豐白凈的面皮上帶著囂張至極的笑意,眸色微涼,道“只是這樣?”

雨豐一臉肆無忌憚的笑意,道“只是這樣。”

花貍坐在蓮花座上,看著眼下在大殿之外行走的道士們,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。花貍沈聲道“我不相信。”

“事實就是如此,由不得你不相信。”雨豐應聲道

花貍收斂著眼眸,沈聲道“為什麽不說完整?明明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,想要為所欲為,讓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。”

雨豐面色微涼,沙啞的聲音放低了道“小夥郎你是個聰明人,這些事情你本就只能聽我言,你不可言。為什麽今日好像犯傻了?”

花貍手指微動握著蓮花座的邊緣,道“因為我不相信人生來就是像你現在這樣。”

雨豐面色微楞,嘴角勾起一絲冷笑,道“小夥郎,你不去害人就會有人來害你,這個世界就是這樣。你長這麽大,你爹娘沒有教會你這些?”

花貍低聲道“所你就只能不停的去害人,就以為不會有人來害你了?”

雨豐似乎感覺到了花貍身上有低沈的氣息散發出來,大笑著道“你不會還在這麽什麽天下皆是好人的夢吧?”

花貍面色微變,沈默了下來。

雨豐動了動手,眼睛努力的睜開一條縫,模模糊糊的看著坐在蓮花座邊緣的花貍,嘴角勾起一絲惡意的笑意。小夥郎的皮極好,若是用在了她的身上,一定會延年益壽。雨豐慢慢的有手撐在地上朝著花貍所做的方向移了過去。

花貍面色微沈,眼神陷入了沈思,在沒有看見雨豐的爹娘還有滿山洞的孕婦之前,她想放過雨豐一條生路.。不使用那顆藥丸,如今就算是心裏下了死令,她依舊想來聽聽雨豐的辯解。生命可貴,活一世不容易。

花貍突然看見遠處一個黑影在屋頂上跳躍著,仿佛是往這個方向來的。回過頭,眼神一驚,看著已經離她極近的雨豐,此時的雨豐正伸出手朝她推了過來。花貍面色一變,往旁邊移了過去。

雨豐見推了個空,努力睜開眼睛縫隙,明明她看見小夥郎就在這個方向,也感覺到他的氣息了,為什麽會腿空了?

花貍從蓮花座邊緣站起了身,心裏微微有些起伏,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,看著雨豐正面朝著她方才做的方向,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沈聲道“你心裏難道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善意了嗎?”

雨豐聽聞身側傳來花貍的說話聲。笑了笑,她的感官怎麽還失誤了?面朝像花貍道“我需要什麽善意?這雲神宮都是我的,只要他們對我有善意就可,我對你們需要什麽善意?”

花貍走近低下身子手中的匕首貼上了雨豐的脖子,察覺到四周傳來幾道緊張的視線。花貍,面上帶著笑瞇瞇表情,眸子裏滿是認真,低聲道“那我是不是也不需要對你有什麽善意?”

雨豐緊繃的臉上微微有些慌亂,身子僵直,感覺到脖子上冰涼之意道“你居然敢帶匕首來見我!”

花貍笑瞇瞇的道“仙姑,你想殺我?”

雨豐立即辯解道“你想怎麽樣?”

花貍匕首在雨豐脖子上下晃動著,看著雨豐脖子上那鄒巴巴的皮膚,笑瞇瞇的道“是仙姑你想怎麽樣!放著以朋友的姿態與你好好談話不要,非要對我心生殺念。如今被我抵住脖子講話,那也該是理所應當的!”

雨豐感覺到花貍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。嘴角微微有些顫動道“你放下匕首,要是條件我都應你。”

花貍匕首像裏推進,看著雨豐脖子上流出來的黑紅的血液,冷聲道“我不相信你。”

守著雨豐的幾個道士,見著雨豐的形勢真的有些不妙,立即送殿堂角落裏跳了出來,手中握著長劍,看著花貍,呵斥道“大膽!還不趕緊放了仙姑!”

花貍眼神掃了一眼幾個道士,笑瞇瞇的看向雨豐,手中的匕首再次用力道“讓他們退開。”

雨豐慌亂的對著幾個道士大聲的呵斥道“你們趕緊給我滾!”

幾個道士互相看了一眼,小心的對著雨豐道“仙姑是你讓我們走的,到時候別與我們說對你保護你皺,秋後算賬可好?”

雨豐一聽,本賴慌亂的神情立馬變的憤怒道“都給我滾!”

站在蓮花座上的道士苦著臉,立即應道“是!”

花貍笑瞇瞇的看著那幾個消失的道士,在雨豐的身後低聲道“想活還是想死?”

一百二十一

雨豐面皮微紅,壓制著心裏的怒意,沙啞著道“活。”

剛才那幾個道士可是雨豐身邊最近親的道士,離開前的第一句話不是關心雨豐的身體安危,而是關心自己離開後會不會被怪罪。就這樣可想而知,雨豐在雨神宮裏沒人是真心臣服於她。除了那個常先生。

花貍抽回的匕首起身看著雨豐表情瞬變,知道她要做什麽,笑著道“匕首上抹了毒,若是仙姑不想活了,或者是另外半顆藥不想要了,那大可來殺我。”

雨豐面色瞬間黑沈,嘴角緊繃著,不說話。

花貍見著雨豐不說話,笑了笑,轉身準備離去,突然停下腳步看向雨豐,平靜的道“若是在想抓住我後嚴刑逼供出解藥,我看你還是別想了,沒用。”

雨豐臉色瞬間更黑了,面朝著花貍離去的方向,小聲的咒罵道“小崽子!”

離去的幾個道士立即圍了過來道“仙姑我們要不要去抓住他?”

雨豐黑著臉。一肚子的火,擦拭著脖子上的傷痕,大吼道“抓什麽抓!抱我去如廁!”

幾個道士立即向後退了一步,轉眼看最邊上的那一個,眼裏都帶著威脅之意。

邊上的道士不清不願了應了一聲“是。”

心裏憤憤不平,每次都是他!他們幾個就不能幫忙抱著過去嗎!幫忙沐浴也是他,穿衣服也是他,如廁還是他。若是年輕貌美也就算了,可雨豐身體完全不像她的臉一樣,披著一張十七八歲的娘,身體就跟老嫗一樣

雨豐面色沈寂,等著道士抱起,花貍今日錯過了殺她的機會,下次她不會再給她接近的機會了!等她交出藥,到時候一定要扒了他的皮!

花貍走到蓮花坐下,看著被道士從蓮花座上抱起的雨豐,笑瞇瞇的轉頭大聲的道“仙姑,盼你心有善念。”

雨豐聽見花貍還沒有離去,面色瞬間又難看了不少,對著抱著她的道士道“你忙吞吞的沒有吃飯嗎!”

花貍收回視線,走到做面具的山洞前,感覺到裏面的熱浪,停下了腳步。

雨豐面色陰沈的坐在夜壺上,背靠著草壁。嘴角扯出一絲冷笑,善意,呵呵~她曾經心懷善念,得到了什麽結果?他爹做完事回家,心情不好,對著她胡亂咒罵,因為她無法還手。對著拳打腳踢,對著她撒著心裏的氣!他爹對他可有善意?她娘就在一旁看著,沒有幫過她一次,沒有給她送過一次藥!安慰過一次!她娘對她可有善意?她隱忍諒解,得到的什麽結果?為了一畝田轉手把她賣給了一個老頭!他們怎麽就沒有一點善意?

若不是因為那個人,她早就死了!

現在活著的她除了對那個人,她對誰都不會再有半點善心!

幾個道士看著一直沒有出來的雨豐,看向抱他的那個道士道“你去看看,怎麽回事。”

道士不情願的看向一眼茅房,不情不願的道“再等等,我不想進去。”

另外幾個道士看向那個道士道“讓你去就去,小心出了什麽差錯。”

“哦。”道士不滿的應了一聲。心裏憋屈的看著茅房,捏住鼻子推開門走了進去,小聲的喚道“仙姑?”

見著雨豐沒有回應,立即走了進去,看著坐在夜壺上沒有任何動靜的雨豐,伸出手去戳了戳,小聲道“仙姑?”

雨豐依舊沒有反應,道士嘆息了一聲,替雨豐收拾好,背出了茅房,看著外面的幾個道士道“仙姑又睡過去了。”

另外幾個道士面色沈重,道“送她回蓮花座。”

背著雨豐的道士看著走在身側的幾人,小聲道“你們說仙姑會不會就這樣睡過去了。”

走在身邊的幾個道士瞬間一片寂靜,一個道士低聲呵斥道“這麽不吉利的話你別說的出來,你要知道,我們的命可是捏在她的手上。”

背著雨豐的道士,眉目拉攏著道“你們也看的道雨豐最近老的厲害,要是她突然睡過去了,我們還有命在?”

“別這麽說了,期盼她能活。她能活我們就能活。”一個道士嘆息道“背累了吧,我來替你背。”

背著雨豐的道士面上閃過一絲感動的看向那個道士,立即道“不累,不累。我能背。”

道士們看著睡著與平時醒著無卻別的雨豐長長的嘆息了一聲,難為人了。

花貍站在山洞前,猶豫了半響還是走了進去,看著已經滅了火爐,正在擦拭著模形的老者道“今天我見過雨豐了。”

常先生擦拭著模型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,冷聲嘲諷道“你想來說什麽?”

花貍走到常先生身側,靜靜的觀察著他的神態,平靜的道“我與她提起了你。”

常先生抓著抹布的手微微緊握的看著花貍,視線轉向花貍板著一張臉,呵斥道“多管閑事!”

花貍不以為然看著常先生道“她毫無印象,不記得你了。”

常先生的板著一張臉,平靜的收回視線,繼續擦著手中的模型,冷冷的笑了笑道“記得不記得跟你沒有關系。你還是好生看好你自己,免得走在了我的前面。”

花貍眼中有些疑惑。靜靜的看著常先生道“你不難過?”

常先生嘴角掛著不屑的笑意,道“你想打探什麽?”

花貍一楞,她想打探什麽,她也不知道,她只是想從常先生這裏看道一點東西,是什麽樣的東西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
花貍再次道“你難過嗎?”

常先生不屑的看著花貍,道“不難過。我為什麽要難過?”

花貍低下頭,再次擡起頭看向常先生道“面具做的很像她,若不是心中日思夜想,怎麽會做的那麽像。”

常先生的臉瞬間黑了下來,冷笑道“與你有何幹系?”

花貍眉頭微皺,道“要是心中有她,聽聞她一點都不記得你了,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?不該會是這樣的反應?為什麽會是這樣?”

面對著花貍一連串的為什麽,常先生板著一張臉,嘲諷的笑了笑道“那該是什麽反應?”

花貍迷惑的看著常先生道“不知道,但是不應該這樣的反應。”

一百二十二章 雨豐

花貍眉頭微皺,道“要是心中有她,聽聞她一點都不記得你了,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?不該會是這樣的反應?為什麽會是這樣?”

面對著花貍一連串的為什麽,常先生冷著的一張臉上出現了嘲諷的笑意,道“那該是什麽反應?”

花貍迷惑的看著常先生道“不知道,但是不應該這樣的反應。”

常先生轉眼看向花貍,眼神裏透過一絲認真道“慢走,不送。”

花貍沈默了一會,搖了搖頭道“不走。”

常先生看著執著的花貍,臉慢慢的拉了下來,低聲道“你不走,我走。”

常先生丟下手裏的抹布轉身走了

花貍安靜的看著常先生的舉動,眉頭微皺,為什麽?

“真是不識趣,死的一定會很早!”常先生離開時聲音帶著一絲怒氣,低聲咒道

花貍聽聞面無表情,眼神微微變化,隨即轉身離去。邊走邊琢磨著事情,還是想不透。

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,花貍朝著廚房看了一眼,笑了笑,起身回了房間。

鄭真聽聞動靜,立即從廚房裏出來看著進了屋的花貍,手中端著一碗肉湯,扭頭看向蹲在竈門口的梁武道“花貍回來了。”

梁武喝著肉湯的手微微一頓,隨即一大口把碗裏的喝碗了。看向空空的鍋,道“沒有了。”

鄭真走了回來,蹲在梁武身邊道“我們兩偷偷摸摸的躲在廚房裏喝著肉湯,會不會不好?”

梁武放下碗,起身道“你要是覺得不過意,就把你的肉湯給花貍送過去。”

鄭真瞬間護住了湯道“這怎麽行,我已經吃了一個多月的素了,好不容易吃上肉了,不給。”

梁武笑了笑,道“那就自己喝,別想太多,花貍不會介意的。”

花貍坐在房間裏,看向那個放著紅蓋頭的櫃子,眉頭緊皺,還是想不通。

丹宵突然出現在房間內,面色沈重的看向花貍道“花貍你看見幽篁了嗎?”

花貍茫然的看向丹宵道“出什麽事情了?”

丹宵精致的臉上帶著沈重,道“冥界亂了,幽篁的冥皇之位傳給了雲槮,他消失了。”

花貍茫然的眼神慢慢的開始變的凝重,沈聲道“什麽時候傳位的?”

“昨夜同聚時,幽篁突然宣布的。”丹宵神情同樣沈重的道

花貍看著丹宵,眉頭緊皺道“他沒有說去哪?”

丹宵精致的眉眼裏帶著無奈道“你覺得幽篁是那種去哪會交代一聲的人嗎?”

花貍沈默著搖了搖頭,道“他昨夜來過這裏,神情都很正常,應該不會出什麽事情。才一天,他應該是有什麽事情去忙了。”

從花貍的話裏丹宵聽出了一絲維護的之意,沈重的臉上帶著一絲怪異看著花貍,她什麽時候會維護人了?

丹宵沈默了半響道“我不是在擔憂他出什麽事情,而是在擔憂我們自己,整個冥界都在找他,就連幾位冥仙也在找。”說著丹宵看著花貍道“昨夜本該要開始準備辦升仙宴的幽篁,卻不見了,取走了花流的一件物品,留下了人情兩消的字條。”

“幽篁不該是這樣的人。”花貍眉頭緊皺的道“流姨丟了什麽?”

“隱息丹。”丹宵道

隱息丹也不是什麽貴重的物品,一顆黑色的小珠子,帶在身邊除了能銷聲匿跡也沒有什麽其他的用處了。現在冥界在找幽篁的那些人,只怕都是欠了幽篁人情債的人。

想到此花貍轉眼看向丹宵道“你還欠丹宵人情債?”

丹宵神情沈重的面上微微有些變化,沒有說話。

花貍淡定的笑著道“一看你就是欠了他人情債的人,擔憂怕他找你拿你貴重的東西。就你這樣子還稱為他兄長,大度點。”

丹宵精致的臉瞬間黑了下來,看向花貍道“你別說風涼話,算你欠他的人情最多了。”

花貍面上的笑意瞬間僵住了,和丹宵兩兩相望著,相對無言。花貍看到了丹宵眼中的緊張,看來他有不少的寶貝。她現在除了她自己的命,沒有什麽寶貝,就是不只知道幽篁要她用什麽還。

不出片刻,頤蓮一臉慌張的出現在了房間內,看著花貍急忙道“花爺,不好了。”

花貍視線慢悠悠的轉向頤蓮道“你掉什麽了?”

頤蓮急忙道“不是,是冥皇搬到你的房間去住了,說是要把冥殿讓給雲槮。花爺怎麽辦!”

花貍面色一楞,神情微變,道“幽篁人呢?”

頤蓮道“沒有看見人。他的鮮紅的衣服已經塞滿了花爺你的房間。”

花貍低下頭,那個房間她現在回不去,讓他住也無所謂,當是在還人情。

頤蓮趕緊走道花貍身邊,著急的看著花貍道“仙者住的在另一片鬼域,如今十幾個仙著守在貍院在。不停的用法力打我們院子,想逼迫,冥皇出來,花爺我是怕那些仙者把貍院拆了!”

花貍擡起頭,笑瞇瞇的看著頤蓮道“拆了就讓他們建。不要以為他們是仙者就能對我貍院為所欲為。有流姨在,貍院不會有問題的。”

頤蓮皺著一張臉,看著花貍道“流姨也跟著他們一起來攻擊貍院,要冥皇交出隱息丹。”

花貍這下臉垮了下來,看著頤蓮沒有說話。

丹宵看著花貍的神情突然笑出了聲,道“頤蓮,遠水救不了近火的,你找花貍還不如去找雲槮。”

頤蓮扭頭看見丹宵一楞道“你怎麽在這裏?”

花貍低聲道“他一直都在。”

丹宵看著頤蓮,道“你還不趕緊去找雲槮,在這裏呆著做什麽?”

頤蓮臉上堆起滿臉的笑意,道“那你還不趕緊去幫忙?就數你道家的七聖打的最兇了!”

丹宵整了整黑色的衣袖,精致的微微往上挑道“我在找丹宵,沒空去幫忙。”

花貍腦子有些疼,若是沒有流攻擊自己家,說不定那些仙人還能悠著一點,如今流姨出手,只怕那些仙人是不會手下留情的。那院子布置和裏面收集的東西都是她鐘愛的,放在那些倒不記得,現在突然一下都想起來了,什麽東西長什麽樣子,若是真的被毀了,她心裏可就難受了。

一個藥童突然出現在了花貍的房間,看見丹宵面色一喜,立即走過去道“師傅,不好了!不好了!”

一百二十三章 雨豐

張夫人嬌小的臉上帶著謹慎道“第一件事,雨豐定在了三天後換皮,今日我來看她時感覺精神狀態好像不是很好。”

三天?看來月圓不能在這裏過了。花貍看著張夫人沈思著道“張夫人的意思是?”

張夫人看著花貍建議道“可能會在換皮的過程中沒了。不如你趁早下手解決了她,免得到時候又多死一個人。”

花貍低聲道“我沒有想要殺雨豐。”

張夫人不解的看著花貍“就她這樣你不殺了她?”

花貍笑瞇瞇的點了點頭道“張夫人若是想要她死,可以自己去動手。”

張夫人看了一眼花貍,沈默了一會道“這個就算了,畢竟我是醫者。不說這個了,第二件事,上次我兒在你那刮的一點藥膏,你有沒有藥方嗎?”

花貍搖了搖頭道“沒有。”

張夫人認真的看著花貍道“我出一千金,你把那個藥方找來給我怎麽樣?”

花貍先是一楞,隨即看著張夫人執著的模樣,隨即道“張夫人是認真的?”

張夫人點了點頭道“恩。我想知道那是什麽藥。”

花貍呵呵一笑道“藥方是沒有的,我願意一百金的價格出售小半顆藥丸。”

張夫人面上有些失望,聽聞著花貍一百金的價格出售藥丸,眉頭輕皺,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看著問道“小半顆有多大?”

花貍從懷中掏出藥瓶,倒出裏面的藥丸,把那半顆帶著寒氣的藥丸掰了下來,又掰了一小半,道“就這麽多,張夫人若是願意的可以出金了。”

張夫人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個藥瓶道“這個多少金?”

花貍笑著道“藥瓶不賣。”

張夫人眼神緊緊的看著那個瓶子,道“真不賣?五百金?”

花貍笑看著張夫人,想不到張家這麽有錢,笑著道“藥丸張夫人可還要買?”

張夫人眼神時不時的看著藥瓶,轉眼看著花貍手中的半顆藥丸,眉頭微皺道“就這麽一點?”

花貍看著半個指甲大小的藥丸道“不少了,若是張夫人不要拿我可就要收起來了。”

張夫人立即道“要。”

說著從花貍手中拿過藥丸,懷中掏出一張油紙給包上,小心翼翼的放入懷裏道“銀錢沒帶那麽足,等三天後上山,我帶給你。”

花貍心情愉悅的點了點頭道“好。”

張夫人隨即面色如常,小聲道“雨神宮的解藥都給了,我給一個人暗中把過脈,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。”說著張夫人從懷中掏出一百兩銀票遞給的花貍道“你上次給我的,還你了。”

花貍看了一眼,也沒有多說什麽,接過神色淡定的收進了懷裏。

張夫人隨即湊近花貍盯著她的臉,細細的打量著她道“你的臉怎麽好了?”

花貍淡定的看著張夫人越湊越近的張夫人道“擦了點藥就好了。”

張夫人踮起腳面對面的看著花貍道“擦的什麽藥,有藥方嗎?我出金。”

花貍任由張夫人看著,道“張夫人銀錢很多?”

張夫人呵呵笑著放下腳尖,道“追求自己喜歡事情的銀子還是有的。”

花貍聽聞這句話,莫名的只覺得有些悅耳,笑著道“張夫人很喜歡醫術?”

張夫人較小的臉上笑意道“不是喜歡,是癡迷。”

說完張夫人看向站在亭外的張老爺和張天灸道“還是那句話,要殺那個老女人用我的毒藥。醫者本心,換皮在即,不想再多死一個人。”

花貍淡笑的看著張夫人,道“我會考慮。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。”

張夫人轉頭看向花貍道“有什麽變故,讓天灸通知我。”

花貍從張夫人身邊走過,低聲應道“好。”

張天灸看著離去的花貍,轉身進了亭子,道“娘,有弄到藥方嗎?”

張夫人搖了搖頭道“沒有。用一百金買了半顆藥。”

張天灸眉頭微皺,道“娘你能研究的出來嗎?”

張夫人看向張天灸,自信的拍了拍胸脯道“相信娘!”

張天灸看了一眼張夫人道“那娘好好努力。”

說完轉身走了。

張老爺站在張夫人身邊到“夫人你加油,為夫也信你。”

張夫人對著張老爺冷冷的哼了一聲道“有我兒子就夠了。”

張老爺胖乎乎的臉上透露這意思無奈,看著張夫人離去的身影,道“翻起舊賬的女人可真難哄。都解釋了百把遍,那個死了的女人跟他沒有關系,怎麽動不動就翻起來了。唉~”

鄭真躲在一旁看著花貍見了張夫人,距離太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。不過一會花貍就走了,鄭真只好跟再次跟在了花貍的身後。

花貍站在院門前,低聲道“不出來嗎?”

鄭真猶豫的半響,走了出來,站在花貍身後默不作聲。

花貍低聲道“晚飯時一起用膳。”

鄭真一楞,看著花貍回了屋子。心重有些奇怪,他以為花貍會說什麽,結果什麽都沒有說,真是奇怪。

花貍回到屋,看著房內,裏面除了衣櫃的兩件衣服和幽篁送的紅蓋頭,好像也沒有什麽了。

鄭真坐在梁武的房門口,看著回來的梁武,立即走上去道“有肉嗎?”

梁武沈著的面上一楞,看著鄭真道“沒有。要肉做什麽,不是才剛吃過嗎?”

鄭真指了指了指梁武的身後

花貍站在廚房前看著外面的兩人,笑著道“無米無油,只有鹽。要一起吃點什麽?”

梁武回頭看著花貍道“我不餓。”

花貍笑意收起,正色道“不想知道點什麽?”

“餓了。”梁武眼神一變,隨即改口道

花貍笑了笑,拿出一個鍋鏟像梁武丟過去道“裏面有我從雨豐那裏拿來的菜,請隨意。”

梁武手忙腳亂的接住像自己飛過來的鍋鏟,道“你去做什麽?”

花貍笑著道“去雨豐那拿點米,許久沒吃了,想了。”

梁武看著花貍離去的背影,看向呆楞的鄭真道“看什麽,還不過來幫忙。”

鄭真一臉看著梁武,走了過去道“這時候就知道還有我這個朋友了,等了你一天都沒有看到你的人。”

梁武看了一眼鄭真,一平靜,沈聲道“多吃飯少說話。”

雨豐坐在蓮花座上,一個道士走過來道“仙姑,那個小夥郎又來了。”

一百二十四章 債

雨豐面朝著花貍對了過去,眼睛努力的睜開一條縫,冷聲道“你又來做什麽?”

花貍笑瞇瞇的擡頭看著做坐在蓮花座上的雨豐,笑著道“仙姑,給點米可以嗎?”

雨豐冷哼道“剛拿完菜又來拿米,有完沒完!”

道士在一旁道“仙姑那是給還是不給?”

雨豐面無表情冷聲道“給他點,只要讓他別靠近蓮花座,都隨他。等到時候拿到了藥丸,哼,沒他好果子吃!”

“是。”道士聽著雨豐最後帶著殺氣的幾個字,眼神微動,對著上面道“給他拿點米!”

上面的瞬間下來一個道士去拿米去了。

雨豐低聲道“讓他們再下來一個人守在我身邊。”

“是。”道士看了一眼雨豐應道,雨豐殺起人來不眨眼,怎麽突然就這麽怕死了。終究還是個娘們啊。

花貍看著蓮花座上的雨豐,臉上始終保持著笑意。接過道士遞過來的米,道“多謝了。”

說完,拿著米轉身離去。

雨豐感覺到花貍的氣息遠了,對著一旁的道士沈聲道“走了嗎?”

道士看著遠去的花貍遠去的背影,應道“走了。”

雨豐點點了頭,清冷的面上出現一絲譏諷的笑意,道“你們就站在蓮花座上,當我的護身童子。”

“是。”兩個道士對視了一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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